狄水儿也解释道:“俺不是怨你,这搁谁谁不急。下这么大的雪,他要是摸不回家……”
雪大风疾,低温刺得眼球隐隐作痛,还没绕过人工湖,张三就感觉不到耳朵的存在了。密集的雪絮将前方遮得模糊,稍微远些便看不真切。
肖星星体质一般,平时又一直饿肚子。这要是不快点把他找回来,万一有个好歹,就算狄水儿什么都不说,他也不知以后该以何面目与之相处。
人工湖对岸本就人迹罕至,等到绕过去时,大雪已然掩住地面,辨不出走过的痕迹。
张三挑个了方向,强撑出自信的样子带路,哪怕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他也必须如此。
苗苗和狄水儿跟在他后面边走边喊。
“阿星~”
“老肖!当家嘞!”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如狄水儿的脸色。别说肖星星,就连挖车前草留下来的大面积坑洼都不曾见到。
“回去吧。”
狄水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她不是在商量,转身径直往回走。
张三心有不甘,“天还没黑透,再找一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狄水儿一步不停,“回去吧,你看梨苗冻得。趁着脚印没被盖住赶紧走,不然咱几个也要被困在荒野雪地里。”
不知她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心理斗争才能说出这么果决的话。张三长叹一声,牵起苗苗冰凉的小手,捋着三排脚印返回。
雪幕下的破败小镇死气沉沉,只有厨房透出的火光给人平添些许希望。
苏斌坐在灶台前,单手折柴、添火,锅里不知蒸的什么。
“回来……”
她话说一半,便被狄水儿焦急的求问打断:“老肖回来没有?”
“没。你们……”
望着狄水儿泪汪汪的眼睛,“没找到”几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斌的目光突然变得坚毅,全然不见伤员的苦楚,更像整装待发的尖兵。
上一次见她这副模样,还是在MS-444驾驶舱里,她拿着手枪,瞄准来犯者的心脏。
“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们吃吧。我出去找。”说着,苏斌绕过狄水儿,从她右边出去。
“你别去,冲动不管用,老肖回不回得来是他自已的命,你可别再往雪里扎了。”
狄水儿下意识要拉住她,手伸到半路,突然发现绑在苏斌手臂两侧的“夹板”。她匆忙缩回,再想拦时,苏斌已经从冬装破洞处展开纤薄翅膀,顶着漫天飞雪歪歪扭扭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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