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通知我,准备跟许中校去日本去出一趟交流任务,我负责给中校您担当助手和翻译。我也问过他们,具体到底是什么交流任务,他们只是跟我说。这事归中校您负责,让我具体问您就行了——所以。我就来问您了。”
许岩很豪气地一挥手:“这个啊——你回去问局里面吧。”
黄夕“噗呲”一声笑了,然后,她点头:“好吧,我明白的,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个我懂——那,许中校,能让我知道一下您的日程打算如何安排吗?我听说,我们这趟过去,是要跟日本那边就应对f病毒狂化症进行交流和研讨的,请问,您打算要日本方面的哪家机构交流呢?”
许岩:“。。。。。。”
黄夕:“中校,我们定下来之后,我才好通知我们的大使馆,跟对方预约啊。我们后天就要上飞机了,时间已经很紧了,所以,中校千万不要跟我说您不知道哦!”
许岩:“。。。。。。”
黄夕和许岩对视了足足半分钟,她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失声道:“中校,难道。。。我又猜中了?”
许岩尴尬地干笑两声:“黄夕你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耶!”
黄夕好像很受打击,她颓然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伤脑筋哦,许中校,您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这份行程表实在没法做啊——这样的话,我们拿什么去应付局里面和外事司那边?就算许中校您是另有安排也好,但我们毕竟是打着研讨交流的名义过日本的,连跟谁交流都说不清楚,这个行程递上去,只怕交不了差的。”
“不急不急。。。这样,黄夕,你先跟我说,日本那边,是谁在管f病毒狂化症的这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中校,您稍等我下,我先打个电话问下。”
黄夕很快就回来了,神情有点困惑,她向许岩报告道:“中校,日本那边的情况好像有点复杂。。。”
许岩撇撇嘴:“跟你们玩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哪次情况不复杂的。你说吧,黄夕。”
“日本在对付f病毒狂化症的问题上,他们是经过了三个阶段:最初的阶段,那是去年九月之前,那时候,因为零星的案例爆发,日本警方把这个当做偶然的刑事事件来对付的,这个事最早引起注意是去年的九月中旬,东京地区连续犯案十几次,东京警视厅为此特别成立了一个对策本部,负责调查东京地区的类型案例;
然后,在去年的十月到十二月之间,病例开始规模爆发了,病例爆发不再局限于东京地区。在其他的各都道府县都有发生,这引起了日本社会的极大恐慌,日本中央警察厅为此专门又成立了一个对策本部。专门负责全国范围内的应对和预防工作指导;
但今年以来,随着‘杀人魔’案例有增无减,社会恐慌更甚,引起了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视,内阁也不得不出面,负责组建对策本部——在这个层面上,已经是不止警察的事了。除了警察厅以外,还包括国家公安委员会、内阁情报调查室、自卫队的情报本部等各个政治情报机构都介入进来了——我们的日本司估计。日本那边的思路可能跟我们差不多,可能也是认为这些频繁爆发的病例是由敌对国的生化攻击引起的,所以除了普通警察以外,他们还出动了军队的情报系统和公安警察参与调查。
现在的问题也是在这里了。在日本那边,负责对付f病毒一共有三个规模比较大的对策本部,分别是负责东京地区的东京警视厅对策本部、负责全国的日本警察厅对策本部和内阁府的对策本部——至于其他地方警察署成立的搜查课和对策本部,因为规模太小,我们就不予考虑了。
许中校,您过去的话,我们要与哪个机构接触呢?”
对这些问题,许岩压根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他很自然地把问题给反问了回来:“黄夕。你觉得哪个好呢?”
黄夕笑笑:“中校,这个问题,我就不好说了。我还是把这三个部门的情况给您介绍下?”
“警察厅的对策本部,他们是针对全国范围内对f病毒狂化症应对的指导的,他们一般不到一线,只是负责统一指挥、协调全国境内的警力调频和针对病毒的研究——如果中校您对日本的全国整体形势感兴趣的话,那倒是可以跟他们联系的。”
许岩摆摆手:“这样的话,警察厅的对策本部就算了。他们不亲临一线,好像有点不怎么够接地气吧?我就算跟他们交流。这帮人估计都没跟狂化者接触过呢,估计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个就算了吧。”
黄夕点点头:“那么,内阁府的对策本部级别最高,他们掌握的信息也很全面,而且他们是由自卫队的情报机构和公安委员会联合组成的,就身份来说,跟许中校您这种情报军官也是相称的,您要不要跟他们接触呢?”
不知为什么,虽然许岩也是军队情报口的军官,但他就是对那些搞情报工作的没什么好感。他说:“这个也算了吧——搞情报的人,保密意识很强,嘴一般都很紧的,不会随便透露什么给我们。而且,对方是直接对日本首相负责的部门,规格太高,我一个小中校过去,人家未必有兴趣搭理我们。”
黄夕点点头,她也不希望许岩接触上述两个单位,因为作为情报军官,在国外跟潜在敌对国的情报机构接触,这种事说来太敏感了,到时候回来真是连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倒是跟东京警视厅接触,那还好些。大家不谈政治,只交流如何对付f病毒狂化症患者,这听起来就跟普通的“警务合作和交流”一样,听起来也不怎么刺耳。
“那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只能跟东京警视厅联络了。mpd的对策本部倒是跟狂化症患者接触蛮多的,有实战经验,拥有实战机动队。您是偏向于实战的高手,如果您跟他们交流经验的话,这从名义上也说得过去的。”
许岩很爽快地同意了:“行,那就这样定下来了吧。”
许岩心中有数,自己这趟去日本,并不是真的去找谁交流去的——交流个屁,在地球上,除了朱佑香以外,还有谁比自己对这次灾难的起因了解得更深?自己还用跟小日本交流什么?
确定交流单位,黄夕明显地松了口气,显出可以交差的轻松样子。她说:“这样的话,我们去东京警视厅,进行实地观摩和参观,与他们的相关负责人进行交流研讨,观摩他们的实战演习——嗯,这样的话,我们的行程就暂定五天如何?如果是单纯是观摩和研讨,这个日程已经很轻松了。”
许岩心里有些没有底,五天的时间,可足够自己找到那个吸血魔了吗?想了一下,他含糊道:“这个时间好像有点紧,既然过去了,不顺道游玩下怎么可以?要不,干脆就写十天吧。如果到时候还不够的话,我们再延期就是了。”
黄夕狐疑地看了许岩一眼——许中校这样神秘兮兮的样子,他这趟去日本,到底是想干什么事呢?五天还不够吗?还要加到十天?还要延期?这一刻,黄夕还真有点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真的想叛逃日本吧?
许岩本以为,自己去日本,这只是件小事情,也就是买张机票一个来回的事。但他没想到的是,我朝的官僚机构有着化一切简单为繁琐的神奇本领,凡事若是跟“正规程序”牵涉上了关系,那就麻烦得不得了了,如果这个正规程序还跟所谓的“外事活动”挂上钩的话,那这麻烦的倍数就会立即以立方比率倍增的。
许岩的这趟出去,因为有着文修之的关照,所以很多繁文琐节的程序都被文修之通过权限给许岩给简化了,但纵然如此,剩下的那些琐碎程序依然很多——外事部门的《外事活动需知手册——日本篇》,许岩拿过来翻了几页,里面主要是讲到一些到日本那边出国公干的注意事项和禁忌事项,里面包括一些简单的日语问答对话。
但小册子里面的干货知识很少,大部分篇幅都是提醒出国的干部如何在外国人面前做到“不卑不亢”、如何地“有礼有节”,提醒干部们跟日本人交流时候,注意回避一些敏感的政治话题比如当前热门的钓鱼岛争端或者是中日当年战争的事,这些话题都是要要回避的,还有如果碰到日本的民间右翼人士或者右翼政客故意在这些问题上挑衅想引起争论的话,要知道如何巧妙地应对对方,引开话题,避免引起事端影响中日之间的友好关系。。。。。。。
那本外事小册子许岩没看完,就一手扔到了桌子底下,他骂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的玩意啊!这种垃圾。。。呸!”
许岩不屑一顾,黄夕却也不以为奇,她笑吟吟地说:“中校,外交部的手册,一直是被人骂缺钙和脑残的,就是部里外事司的人都说了,外交部编的手册,根本不与时俱进的,都是拿好几年前的资料来凑数应付。像现在我们和日本之间现在关系,两国都骂红眼了,外交部却还拿着几年前“中日友好”口径的宣传册子出来培训出国人员,让大家回避争议,难怪被人骂了。这本册子,其实您看不看都无妨的,倒是那本《日本旅游生活需知》有点意思,说到一些到那边的常识,倒是实际一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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