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砰地一声。
装满茶水的玻璃杯落地,四分五裂。
方母脸色一瞬失了血色,望着周衍铮不可置信:“什么叫没了?”
“星雅为了救孩子,在水库里溺亡……”周衍铮心痛至极,“浩浩也没了。”
最后一句话出来,原本淡然的方母当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而来的是近乎疯狂的打骂。
方母的眼泪不断落下来,咳嗽不止,她打到累了,捂着心口痛心疾首。
“怎么会这样!我女儿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外孙那么乖!他们怎么会死?”
“周衍铮!你是军人,你不可以乱讲话的!”
方母不敢置信,大哭起来,周衍铮跪在地上,任她打骂,红着眼不吱声。
过了许久,方母的情绪才一点点平静下来。
她通红着眼眶,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周衍铮,你还记得你来提亲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闻言。
周衍铮身形一僵,脸色发白。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可此刻,那些记忆却清晰浮现在了他脑海里。
他记起在结婚前,他和方星雅恋爱的甜蜜。
记起,他是真心来求娶她的。
方母替他回忆的声音也在这刻自耳边响起。
“周衍铮,你那时说会对星雅好一辈子,你说你会爱星雅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这些年,你做到了哪一条?”
方母的质问没有歇斯底里,格外平静。
但远比刚刚她的怒骂更为有力刺在周衍铮的心上。3
“……对不起。”
可最终,周衍铮悲哀发现,他除了这三个字,再无别的话能说。
方母没有回应他,只是强撑着站起身来。
“我要去带我女儿和外孙回家。”
“他们不该葬在你家。”
周衍铮心口一哽,没了声。
……
回到周家葬礼上。
一见到方星雅的遗体,一路强撑的方母终究还是没能撑住,彻底瘫软在棺材前,大哭起来。
伤心过度之际,方母整个人几乎要抽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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