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珂!住手!”
是陈家的老家主,陈珂的爷爷,颤巍巍地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老泪纵横:“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看着陈家彻底毁在你手里吗?”
看到爷爷,陈珂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挣扎和痛苦。他紧咬着牙关,声音嘶哑:“爷爷……”
“孩子,收手吧。”陈老爷子叹了口气,“你已经错了,不要再错下去了。”
陈珂动摇了,他看着病床上的傅行洲,又看了看爷爷,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声说道:“爷爷……我想见见苏苏,就一面……之后,我就收手。”
黎家兄弟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黎煜霖正要开口拒绝,病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黎苏苏走了出来,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明白陈珂的心思。她知道,陈老爷子对陈珂来说意义非凡。
“陈珂。”黎苏苏平静地看向他,礼貌地向陈老爷子点了点头,“陈老先生。”
“苏苏……”陈珂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就此收手吧,陈珂。”黎苏苏语气坚定,“从前的过往,我可以一笔勾销。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朋友。”
“苏苏……”陈珂还想说什么,却被黎苏苏打断。
“但是,”黎苏苏的语气骤然变冷,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执意要带我走,那我只能选择这条路。”
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黎苏苏的举动并非虚张声势。刀刃冰凉的触感贴着肌肤,仿佛下一秒就会划破脆弱的皮肤,渗出殷红的血。
“苏苏!”陈珂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黎苏苏会如此决绝,“你疯了吗?快把刀放下!”他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靠近,生怕刺激到她。
黎苏苏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三年前,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一直记在心里,无以为报。如今,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可是,陈珂,我有我的亲人,有我的爱人,我不能放弃他们。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既然如此,那就把这条命还给你吧。”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胆战。陈老爷子更是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苏苏,你冷静一点!”陈珂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
“我说了,我给不了你。”黎苏苏打断他,“陈珂,你很好,值得更好的女人。不要再执着于我了,放手吧。”
陈珂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知道,黎苏苏说得对。他爱她,却不能自私地将她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苏……”陈珂哽咽着,声音沙哑,“我们……还是朋友吗?”
黎苏苏轻轻地摇了摇头,将刀从脖子上移开,刀刃上闪烁着寒光,映照着她苍白却坚毅的脸庞。“陈珂,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生活。爱,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妥协和退让。”
陈珂愣了半晌,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我们走。”
看着陈珂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黎苏苏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微微晃了晃。黎煜霖连忙上前扶住她,“苏苏,你没事吧?”
黎苏苏摇了摇头,强撑起一个笑容,“我没事,哥。”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苏苏……”
黎苏苏心头一紧,连忙冲进病房。傅行洲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她,“苏苏……你没事吧?”
看到他醒来,黎苏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握住他的手,眼眶微微泛红,“我没事,都解决了。”
傅行洲勉强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傻瓜,为了我,值得吗?”
黎苏苏也笑了,“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我为你做这些又算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天下午,傅行洲的情况好转了一些,便在黎苏苏的陪同下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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