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姈摇了摇头。
忽然想到后日就要启程去锦州了,她要不要跟裴渡说一声,好好道个别。
可母亲要她去锦州,就是为了避开裴渡,从元宵夜的事来看,裴渡应该对她有些意思,要是说了,指不定这小疯子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一阵心烦意乱,犹豫片刻,问道:“殿下,我们算朋友么?”
裴渡撕葡萄皮的动作顿了顿,似笑非笑地乜她一眼:“朋友?”
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做她的朋友,他想做的事……估计她知道了,定会后悔问出这句话吧。
裴渡将最后一点葡萄皮扯下来,果肉放入口中吃下,“顾小姐究竟想说什么?”
顾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我想说……殿下不论要做什么事情,都可放心大胆去做,殿下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距离裴渡登基仅剩不到半年的时间,她不能亲眼见证了,但愿这一世,裴渡能登基顺利,再娶一位贤后,余生顺遂安康。
裴渡侧首瞥向她,没有深思她为何突然说这番话,眸光微暗:“顾小姐怎知我心中所想?”
四目相对。
顾姈默了一瞬。前世今生,他与二皇子斗得那般激烈,想要的不就是皇位嘛,这有何难猜的……
见她不答,裴渡又拿起一颗葡萄,慢悠悠剥皮,“那就承顾小姐吉言了。”
顾姈毫不吝啬地朝他笑了笑。
…
被禁军带回皇城的五皇子,根本顾不上太后与皇帝的怪罪,当即叫内侍去请太医来替他诊治。
永乐宫内。
尚不知情的太后娘娘看见最疼爱的皇孙,一回来就把自个儿关在殿里,还召见太医,担忧极了,赶忙将随侍五皇子的人叫来问话。
那几个侍从惶恐不安,说话也支支吾吾。
啪——
太后娘娘一拍桌案,厉声喝道:“让你们说就赶紧说,阿昭究竟怎么了!?”
那几个侍从吓得两股颤颤,“回太后娘娘,五皇子今日去了黄金台斗兽场,正好碰见四皇子携禁军搜查……”
听到这儿,太后娘娘心里都未有波澜。
“……搜到五皇子狭男妓,那男妓还有花柳病,有不少权贵都看见了。”
“什么?!”太后娘娘惊诧不已。
男妓,花柳病,简直越来越离谱了!
五皇子坐在床榻上,身上穿了件很厚的衣裳,还裹了厚氅,可他还是觉得很冷,冷到骨子里,冷得他浑身发抖。
太医刚给他诊完脉,还在等答复。
等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一直焦躁不安的五皇子,不耐烦地质问:“诊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问题?!”
两个太医接连给五皇子诊完脉,小声讨论了一番,虽然早有结论,但是……
两个太医跪下去,胆战心惊地禀报实情,“殿下确实染上了花柳之疾……”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五皇子双目愣怔。
之前还心存一丝侥幸,可真正由太医说出来,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混账!贱人!”他用力一拂,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尽数拂到地上,室内立刻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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