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柠挤出笑,“怎么会,有蒋先生陪着,他们就差没点头哈腰送我出门了。”
“看你这样,就算他们点头哈腰送你出来,你也不会高兴,反倒是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你才会更不高兴吧?”
蒋霆琛说着,走到车旁边,拉开后座的门。
短短半个小时的笔录,秦柠却身心俱疲,比在大排档躲袭击的时候还要累。
大城市的勾心斗角和看人下菜碟的行为,她真是看累了。
“多谢蒋先生。”
秦柠坐进车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两三个警察。
他们在门口抽烟说事。
看似闲聊放松,但视线却是看着这边的。
她知道,他们在打量。
或许下一回她再来警局,就算没有蒋霆琛陪着,她的待遇也不会比今天差。
坐进车里,只有蒋霆琛和她两个人。
驾驶位是空的。
蒋霆琛敛了敛神情,轮廓分明的脸上不辨喜怒。
“这种地方来多了的确不好,不只是这个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居心叵测,人心人性最难测,每个人都渴望往高处爬,他们看人下菜碟的行为固然令人不爽,但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也并不会觉得自己哪做错了。管不了别人,那就只有让人自己变得强大。”
秦柠没想到蒋霆琛会突然说这么一番话。
更让她震惊的是,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他这番话,她有赞同也有不赞同。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过去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她最终只能向现实低头。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可能会输在起跑线上,也可能输在权势背景下。
秦柠淡淡回应了一句:“多谢蒋先生指教。”
“你在讽刺我?”
蒋霆琛看过来。
秦柠无语,“我是真心感谢。”
“真心?我看看。”
蒋霆琛盯着她,“拿出来,真心,我看看。”
“反正我没有讽刺你,你说的话我也记住了。”
秦柠累的说话都没力气了。
避免蒋霆琛再纠缠,她转移话题,“许川哪去了?”
“办事,一会儿就回来。那人顶多拘留两天,你肯定也觉得今晚的事情有所蹊跷,从你看到和秦恒相似的背影开始,就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蒋霆琛平静地告诉她,接着降下窗户透进几缕凉风,又说道:“我会找人盯着他,等他从那扇门出来的时候,就一定给你个交代。”
秦柠没说别的,干净地应了一个“好”字。
今晚过后,这事就像风平浪静了,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打扰或改变。
宋景关心地问了几句,她也老实回答。
三天后,一辆熟悉的黑色豪车停在餐厅门口等着。
一直到秦柠下班出来。
“上车。”
后座车窗降下一半,露出蒋霆琛幽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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